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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思忆晚


  曲相湘本是已经做好走的准备了,可是眼下却不得已又留在了璇玑阁。她满心的无奈,让她走之人是阁中之人,逼她留之人亦是这阁中之人。

  他们的千人千面,最后弄得曲相湘这个外人焦头烂额。

  这鹰长老一来,本来已经取消的前九十八层祭礼,又照常举行了。

  当南缺祭奠到九十九层圣殿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好在这圣殿四面陈设皆是铜镜,但凡是有一盏烛火,整个大殿都被照的亮彤彤的。

  大殿通亮,也显得甚是宽敞。

  璇玑阁使徒众多,但是能登上这九九大殿的人却屈指可数,除了各种排名较高的使者可以上来,剩下的就是各种请来的长老级的人物。

  曲相湘勉强将自己归类为第三种人,叫做看热闹的,有幸观此大礼。

  在曲相湘看来,这继任大典和新帝登基如出一辙,在下面举办过祭祀之,到了九十九层就要正式坐上这“龙椅”了。

  西魅见得这曲相湘没有走,心下欢喜的不得了,本来应该尊位在圣使那列,与北桃东暄站在一起,却偏偏要七扭八扭的周转到曲相湘身旁,与她小声嘀咕着。

  “小湘湘,能留在这里参加祭奠太好了。”

  曲相湘瘪这嘴,轻声埋怨道:“你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心里指不定多遗憾呢。”

  西魅翘起手指轻轻拖着自己的下巴,极力的摇头:“才没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什么?”

  “自是担心小缺缺随着你远走高飞,这祭奠举办不上了。”

  曲相湘身体微微一震,愣住片刻,随即说:“怎么可能,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更巴不得我离开。”

  曲相湘说的此话的时候,音量没有控制得当,她本是看着西魅和他聊得火热,突然西魅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她猛然间一抬头,才发现堂上左右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她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晚晚自是随着鹰姥而来,自然是始终都在鹰姥左右,听得曲相湘惹得全场瞩目,她漆黑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她丝毫不低调的,一脸歉意的说:“望姥姥见谅,这曲姑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不懂这武林的规矩。”

  此话一出,整个圣殿瞬间像是炸开了锅,顿时间议论声纷纷。

  朝堂江湖自古不相容,江湖中人不准入朝堂,这朝堂中人却不是不可以入江湖,虽是如此,但是江湖中人还是对朝堂中人心生芥蒂,只是凡事都要凭本事说话的。

  鹰姥不紧不慢的说:“哦?我道这几百年来,璇玑阁都未曾有一个客人,原来还是位身份尊贵的贵客。”

  曲相湘是个很矛盾的人,她贪生怕死,若是刀子架在脖子上,让她跪地求饶,她也许真的会跪地求饶,但是她也是个无畏生死的人,若是有人像她抛向刀子,她也会毫无畏惧的接住,然后狠狠地插回那个人的胸膛。

  以前她看不得长安总是给她使绊子,如今也容不下晚晚往她眼睛里吹沙子。

  西魅死命的拉住她的衣角,却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

  她双手背后,直着腰板,不卑不亢的走了出去:“鹰姥言重了,客既是客,客无贵贱,我既不是客,更不是贵客。”

  “你不是客,那你是什么身份待在我璇玑阁。”鹰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曲相湘嗤笑,反手一指,伸直了胳膊,食指对准了晚晚的方向:“那她是什么身份。”

  晚晚没想到曲相湘会点名道姓的提及自己,猝不及防的她却不显得慌乱,说:“我是兰花门圣女,特地前来代替我门恭喜所名门一脉新任阁主登基。”

  “哦?兰花门圣女,那就不是璇玑阁的人咯,所以,晚晚姑娘才是阁中座上贵客啊。”

  “非也,我可是自由在璇玑阁长大的。”晚晚看得曲相湘把祸水东引,立马解释道。

  曲相湘砸了砸嘴,一脸迷茫:“这江湖规矩,我是多有不懂,这在璇玑阁长大的,怎么会最后拜入兰花门门下。”

  “我……”晚晚被噎的一时哑言。

  曲相湘想起了此事,还是多亏了前日西魅找她。

  “我既是要走了,有件事想问个明白。”曲相湘心里打着疑问,总是不知道真相就万分痒痒,看得自己要走了,也打算知道真相。

  西魅一脸悲伤的样子,抽泣着:“问吧,我定是知无不言。”

  “这晚晚与南缺是什么关系啊。”曲相湘小心的问。

  西魅顿时活分了起来,,双手托腮,眨巴眼睛:“小湘湘你这是……”

  “咳咳,八卦,只是八卦,女孩子都八卦嘛。”曲相湘微嗑,慌张的解释道。

  “八卦也好,有心也罢,她和南缺都没什么关系。”

  璇玑阁有一殿,叫做育使殿,从孩童时期就待在阁中的使者,在没有经过试炼之前,所有的孩子都生活在那里,由教养嬷嬷照顾。

  南缺幼时由花无零照顾过一段时间,后来花无零当上阁主,他便与西魅自幼生活在那里。

  晚晚也如此。

  为保阁中人脉绵延,各种外派的使者会四下去拾回弃婴,晚晚是当年鹰长老在菩提山下拾回来的。

  阁中人都知这鹰长老心狠手辣,可是却格外的喜欢漂亮的女娃娃,晚晚如今模样俏丽,自幼就是美人坯子,所以甚讨鹰长老欢心。

  晚晚小上南缺他们几岁,都是阁中看好的苗子,所以自是习武都与他们三人一起,南缺是他们三人中的长者,所以每每训练都会照顾他们些许,大家犯了错,也都是他默默扛着。

  她跟同龄的使徒比也是长得很小巧,但是头发却长得特别快,自己小时候不会梳,总是搞得乱七八糟的,南缺便帮她梳头发,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每天梳个男孩子的发髻。

  后来干脆连衣服也穿得和南缺一模一样了,总是一身黑衣。

  生的俏丽,却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连鹰姥也是埋怨了她很久。

  即便如此,她还是乐得自然,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吵着叫南缺给她梳头。

  这一梳便是八年。

  “后来南缺十八岁的时候,晚晚就离开璇玑阁了。”西魅嘟囔着说道。

  曲相湘越发的疑惑,听得此处,忍不住的追问道:“为什么”

  “南缺自小就天赋异禀,学习武艺都是超出常人,在他十八岁的那年正式被认定为阁主继承人了。晚晚得知,大哭大闹了许久,她还放言,南缺当继承人,她就削发为尼,离开璇玑阁。可是南缺坚持要做继承人,晚晚虽是没有削发为尼,但是真的离开璇玑阁。”

  “可是,阁中使者不是不可以轻易离开的么?”

  西魅当时也曾挖苦过晚晚背离师门,可是如今再想起来,竟然是无比羡慕她能离开这璇玑阁的,他不住的长叹:“唉,是鹰长老保她离开的,花阁主也同意了,索命门素与兰花门交好,兰花门的轩主也是缺一名继承人,她早前就看中晚晚的模样,向阁主提及此事,阁主再三权衡,就应允了。”

  曲相湘听了一大段故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还有些不懂之处:“为什么晚晚不让南缺做继承人啊。”

  西魅调侃她说:“若是你也不会让的,因为璇玑阁阁主,终身不能婚娶。”

  曲相湘心下一震,像是一锅滚烫的热油在心里炸开了锅。

  她终于明白晚晚为什么不让南缺当阁主了,世人都看得出这晚晚对难却有情,可是不管这南缺有意无意,若是他当上阁主,就都是没有结果了。

  这一刻,曲相湘似乎比任何都理解晚晚的心情。

  其实曲相湘自己也不知道她对南缺究竟有何种感情。

  在她的认知里,南缺是特有的矛盾体。

  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冷漠,可是有他在却总是能让她感到安心;总是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即时的出现;她能感觉到他残存在心里的温度。

  他的一些话一些行为,早就让曲相湘分不清,他只是为了那一个任务,还是带着情感的温存。

  现在想来,大体上是她想太多了吧。

  晚晚在他身边八年都未能改变他当上阁主的想法,他们之间才认识三个月,又怎么会有其他的情感呢。

  曲相湘心下五味杂陈,可是她不想让眼前的西魅看出端倪,便故作平静,假装好奇的问:“可是我记得,鸢尾曾与我言,南缺并不想当阁主。”

  西魅瞠目:“想不到她倒是个心细的丫头,这都被她看出来。”夸赞完这句,随即沉重的说:“嗯,南缺与我说过,他并不想当璇玑阁的阁主,可是他会当。”

  “倒是个伶俐的妮子,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鹰姥看着晚晚被噎的牙口无言,便帮衬问道。

  曲相湘莞尔一笑,眸中奕着光彩,轻闻:“听说阁中有一历代相传的信物,叫做阁主金令,凡得此令,就能当璇玑阁阁主。”

  鹰姥厉着目,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但闻鹰长老,这阁主之令现在在何处啊?”

  鹰长老将手指向一旁端着一个锦盒站在那里许久的北桃:“自是在那锦盒之中,一会要交与南阁主。”

  “鹰长老为阁中三代元老,自是见多识广,那么请问长老,这阁主金令有几枚?”

  鹰长老瞪大了如鹰般的双目,不敢相信的说:“难道,你是说?”

  “正是。”曲相湘从颈间拉扯出一块金牌,拿在手中,高举示人:“第二枚阁主金令在此,我,曲相湘,要做璇玑阁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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