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个江湖不和善 完
在剧情中只是一个小小副本的武林大会，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女主得到了金手指“惊鸿”。之后就没它什么事了，因为这个武林大会真的只是个武林大会而已，武林盟主这种人物都是由各门派世家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推举出来的，根本没武林大会什么事儿。武林大会，说到底只是个让年轻人展现自我（？）的舞台罢了。
不管其他世界怎样，反正这个武林就是这么设定的。
在一群年轻人之间取得优胜，顾念觉得还是有点玄，如果是她亲自上阵，就算不能用毒没时间布阵，没有内力的自己也能想到几十种玩死对方的手段，但是换成了宁玥……果然还是太甜了啊。
但是顾念也只能趁着离大会开始还剩的三个月给宁玥和莫采和补课了。
虽然自己不学内功，但是她对那些看着就容易让人头晕的内功心法理解起来其实挺容易的。就像她修炼灵魂法诀时没感到什么困难一样，咦，总觉得这句话会得罪不少管理局的前辈呢……
顾念也没想过一直躲着付笙琊，因为按计划来，她就应该得死在付笙琊手里，当然为了宁玥的安全付笙琊也别想活，所以同归于尽或者让付笙琊自杀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然如果这都不行，就让她埋在听风阁的一大堆棋子发挥作用就好了。
早已把后路都想好，并且把自己的退路都封死了，顾念依然觉得这是个英明的决定。也不懂为什么顾念每次死都要拖一个人或几个人下水。
想着自己不远的死期，又看了看生嫩嫩的两个孩子，她决定以后偷偷对他们好一点，不要被发现，随意就刷别人好感死了会很麻烦的。
至于两人膜拜的眼神？抱歉她只是个退休的大夫而已。
武林大会开始了，在这么多后起之秀中，宁玥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都算不上顶尖，就连武功，她自己也没多大信心。而且这次还来了藏剑山庄好几名精锐弟子，据说是为了把“惊鸿”送回山庄才来参加的，一露面就几乎成了整个大会的公敌。
对于顾念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那被遗忘了好久好久的妹妹，顾思媛也会出场。
一方面希望宁玥能够顺利无虞地拿到奖品惊鸿，另一方面又希望小说里被炮灰得很惨的妹妹能够吊打女主，简单来说就是不知道该支持新欢还是旧爱。
真的好烦恼啊。
不过现在的妹妹过得应该很好吧，没有付笙琊的搅局，她应该比小说里过得快乐自在些，这样就够了。
宁玥出场时一点也不紧张，她知道先生在看着她，先生在支持她。有了先生做后盾，一下觉得其他人都弱爆了。你们看到过神医的真实性格吗？你们知道神医的真实名字吗？你们得到过神医的亲身指导吗？都没有？那就等着跪舔我吧！
然后，当她和顾思媛对上时，宁玥愣住了。
为什么对面那个女的长得和神医先生那么像？
就那么一愣神，宁玥就被顾思媛占了先机。
虽然顾爹经常说顾思媛悟性差悟性差，但能被当做继承者培养的，哪会有真的差的？顾思媛的悟性虽不如顾念妖孽，在这武林中也算不上佼佼，至少堪堪到了一流水平。再加上十二岁之前都一直有一个天才一样的姐姐教她，实力和现在的宁玥相比所差无几，甚至在心法上更胜一筹。所以，给宁玥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顾念在台下抱胸看着，开心猜测着最后的结果。反正不管是谁赢了她都高兴，也有办法得到世界核心，但是宁玥是女主，最后她凭着自己的机智赢了也有可能。
但是没有内力的顾念完全没有从这鱼龙混杂的人群中察觉到在暗处，某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也许她察觉到了，但是并不在意，付笙琊这种人过一阵子再料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最后果然是宁玥赢了，顾念却不开心了，她看到自己的妹妹居然受伤了。这其实不能完全怪宁玥，刀剑无眼，再加上宁玥当时的情况不伤人是赢不了的，要怪就怪一定要宁玥拿到奖品的自己，看见顾思媛很快就被人带下去救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顾念感到一阵淡淡的忧伤。
刚才上来的小子是谁？居然公主抱她的妹妹，就算妹妹受伤也轮不到那样一个臭小子抱吧，就算妹妹已经二十一岁了也不代表她嫁不出去吧，所以她可爱的妹妹就这样被一个臭烘烘的野猪拱了吗？真的好不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宁玥最后还是抱着惊鸿来到了顾念身边。看着一脸高兴向顾念求夸奖的宁玥，顾念欣慰地拍了拍她的头，道：“干得不错，小宁，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小事情。以后找夫君，一定不能找一个比自己好看的，比自己聪明的，比自己狡猾的，要找一个自己能够驯服的男人，当然就算这样，那种一根筋莽莽撞撞正义过头的野蛮人也不要找。特别是莫采和这样的……”
莫采和：“顾先生，您这心眼也太偏了吧！”
顾念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宁玥抱着的那把剑，问：“它是怎么了，坏了吗？”
惊鸿被包在一块黑布里，剑身四尺，不知为何抖得很厉害，宁玥和莫采和面面相觑，顾念倒是大概明白了，这把剑在择主呢。估计是看顾念灵魂强大，本来想选择气运强大的宁玥，现在却有些动摇了。
所以说为什么一把剑也有灵智啊，居然还是这种墙头草一样的灵智，不要也罢。
最后惊鸿还是选择了宁玥，不知为何落选的顾念表示她一点也不失落，反正她迟早毁了这把剑，要是自己被选了还怕没好意思折断它呢。
就在惊鸿择主后，顾念笑着对宁玥道：“那现在我们回客栈吧，我们说说你的身世。”说着就从宁玥手中接过了惊鸿。
不管惊鸿选谁当主人，都是它一厢情愿，反正宁玥也不知道这一点，只知道这把名剑本来就是她用来交换身世秘密顺便讨好先生的礼物。
毫无负担地坑了一把剑后，顾念笑得非常温和。
回到客栈，顾念先是在房间里设了一个隔音的阵法，完全没有避讳莫采和的意思，直接说了起来：“你的身世，说起来也简单，但是和某个人的关系比较深，所以我们就从付笙琊的身世说起好了……”
莫采和此时一脸紧张地打断：“等等，知道太多我们一定会死的，而且你不是说答应了他要保密吗？”
“对哦，不过我只需要保密他现在的身份而已，像是他的身世这种事情我可没答应。”顾念温和笑，“乖乖坐着，淡定一点，就算是付笙琊也活不久了，你不用害怕成这个样子。毕竟……你可是姓莫的。”
莫采和惊了：“先生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宁玥丝毫不关心莫采和的背景，而是有些迫切地看着顾念：“先生，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得从十五年前说起了……”
十五年前，付家还是有名的武林世家，他的父亲付元慎是当时的武林盟主，因为和一个姓宁的剑客交往过甚，就引来了一场祸害。剑客名为宁钰，本是江湖一流浪人士，剑术精湛可谓举世无双。某天他突然满身伤痕地来到付家求助，并托付给一把剑，便死了。那把剑就是惊鸿。
惊鸿剑是七十多年前某个名震江湖的剑客在藏剑山庄所铸，不仅仅是百年第一剑，还是开启那名剑客留下遗产的钥匙。据说这把剑会自行择主，当时还昭告天下，谁能得到剑的承认，谁就能继承剑客的财产和剑法。因为名声过甚，很多人争这把剑争得头破血流，但是就是没有谁能得到神剑认主，直到剑客去世，别人都开始以为这只是个传言，惊鸿就留在了藏剑山庄，甚至被一个大盗偷走。
但是几十年后，宁钰偶然间得到了惊鸿，还被认为主人，同时那个剑客生前隐居的山上有个洞府也悄然开启，里面有不少金银财宝，甚至前朝的宫廷宝物，加之不少心法秘籍。众人都被洞穴的大手笔震撼了，但是这个洞府却有一个被封住的密室，无论什么办法都打不开，这时资历较老的人想起了“惊鸿”的传说，开始到处寻找“惊鸿”的下落。
而对此毫无所知的宁钰自然被追杀了，想向付家求助，却来不及了，只能把爱剑托付给付元慎。于是，付家一言不合就被许多疯狂的武林老辈正派灭门了。
十四岁的付笙琊侥幸躲过了一死，却被一个来自南蛮恶名昭彰的毒师抓住了，那个毒师也是狠毒，拿着付笙琊做了整整四年的活体实验，心中装着复仇之火的付笙琊并没有倒下，十八岁那年终于攒够了能量把毒师用毒虐-杀了，用两年把自己的武功和毒师的本事都融会贯通了一下，就到了江湖中伺机报复。机缘巧合（某琴师助攻）之下，找到了顾家的大小姐顾叶灵，也就是现在的顾念。
最后一句话顾念没有说出口。
当然，因为找到了顾念当神队友，付笙琊现在的势力比小说里的还夸张了不少，不过如果他想动摇顾念的话，全听风阁会有一大半人叛变什么的也说不定。
宁玥的身份也显而易见了，就是故事中死了还无意坑了好友一把的剑客宁钰的女儿。本来只是意外失忆被捡到神医谷当药童，后来……虽然付笙琊的惨剧有极大一部分也是宁玥父亲造成的，但付笙琊最不会干的事情就是迁怒，原小说里虽然他不但报复了参与灭门的那些人，还屠了他们满门，也只是为了让仇人更加痛苦而已。
这就是顾念一直对他没好感的理由，报酬可以，殃及妻女就不好了。如果换了顾念……肯定是先废了仇人的武功，把他们丢到乞丐堆里，再找人勾-引他们的妻女，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有人绿了他们的帽子，最后告诉他们真相，再诱导妻子或儿女杀了他……简直不要太带感。
“最后，还是关于这把剑的。”顾念看着手中的惊鸿，“宁钰死了，洞府自行关闭，那些人得到剑也没用，就到处找可以让这把剑认主的人，这次武林大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些天，当初灭了付家的人都会出现，这其中也牵扯了大半个武林……放心吧，莫家不在这个范围，不然那时付笙琊一见到你就会马上动手了。”
紧绷着精神的莫采和这才松了口气。
宁玥突然出声：“也就是说，付笙琊很可能趁这次机会把当初参与灭门的人一网打尽？”
顾念点头。
宁玥这时皱起了眉，“但是先生，你不打算救他们吗？”
“我只是一个大夫，而且……”顾念摇摇头，“他们都对那份遗产有很深的欲-念，如果不除去，被认主的你会很危险。现在有付笙琊清除障碍，何乐而不为呢？”
宁玥纠结地低头，心里有些乱。这时莫采和突然开口：“按照付笙琊的偏激性格，绝对会让那些仇人也尝尝被灭门的滋味吧。”
顾念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莫采和被鼓励了，确定先生只是希望他们能找到一个让她出手的理由，“那些人着实可恶，死了也不算无辜，但是他们的家族或者门派都是无辜的，或许他们本身如果知道了这种事，也会极力反对。就算付笙琊要报仇，也是不行的。江湖规矩，私人仇怨不祸及妻子。先生，希望您能阻止他。”
顾念笑了：“莫采和，你给了我一个惊喜，我现在可以放心了。虽然只是个没有内力的大夫，但我会尽力阻止的。在那之前，小宁，把你的匕首给我一下，然后你们出去。”
宁玥：“诶？”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宁玥和莫采和还是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顾念就走了出来，笑道：“好了，付笙琊动手的时间是明天晚上，所以现在都先去睡一觉。”
两人都乖乖地听话去自己房间里睡觉了。
等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顾念回到了房间，看着突然出现的半跪着的黑影，和煦一笑：“都按原计划行动吧。”
黑影：“是。”消失不见了。
顾念打开窗，让风吹进房间里。桌上，是已经断成两截的的“惊鸿”。
……
付笙琊采取行动时，那些人在客栈房间全都睡熟了。就算谁没有早睡的习惯也好，都陷入了沉睡。
那些人自诩正人君子，实则比谁都利欲熏心。十五年前为了利益生生灭了一个世家满门，十五年后的今天，为了利益几十个江湖老前辈在这里无耻的算计着一个后辈，简直恬不知耻。
还真凑巧，他们选择商议的地点，就是听风阁的产业。
夜色中，付笙琊的笑容显得格外诡秘，宽大的衣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容颜隐于黑暗，眼中是止不住的畅快和悲凉。
这么多年，他终于强大到足够和这些人的势力相抗衡，终于可以大仇得报。这一切的隐忍，一切的坚持，都只为了这一刻实现。
“那么以后呢？”
顾念的声音突然从心中某个地方响起。
“你迟早报完仇，然后你能做什么？复仇是你唯一的动力，是你给自己人生定下的唯一意义，那么以后呢，你想做什么。成为天下第一？带着听风阁一统江湖？醒醒吧，你的仇恨让你走到现在，但是没了它你也会一文不值，你这样的生活状态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你的结局已经被限定了。”
付笙琊脸部的肌肉一瞬间有些痉挛，“那又怎样。”
“复仇之后为了结束这种生活状态，你会做什么呢？无非是就这么堕落下去，带着整个听风阁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魔教，做出无数件比你那些仇人更恶心的事。或者好一点，你会在那之前寻找能杀死你的人，寻求解脱。”
他低笑：“那又怎样。”
他会毁灭，会不得救赎，会不得好死，会万人唾弃，就像最肮脏最空洞的淤泥，再华丽的外表也挡不住早已渗进了骨子里的腐烂臭味，不管这个时刻他表面上再风光再得意，也迟早会跌落深渊。
“我会自取灭亡。”付笙琊说完，顿了顿，“但，那又怎样。”
当他成功杀死用各种肮脏手段折辱了他四年的那个人时，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顾念，顾叶灵，他曾经以为你就是他唯一的救赎，是唯一发现他深陷泥沼的人，是唯一可以拉他一把的人。但是你没有，你只是站在岸上随手实现了他的愿望，并告诉他如果自己不努力离开泥沼，这个心愿就会变成真正的遗愿。你只是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把他扯上来，你是如此自私，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没关系，他只想知道，他现在想把你也拉进泥潭，还来得及吗？
血腥味逸散了出来，包围着他。付笙琊精致无暇的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堪称温柔绝顶的笑。
好了，现在他的挣扎快要落幕了，顾大小姐你又会用怎样的姿态来嘲笑他呢？
……
看见了。
他看见了。
一走到郊外，她就如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玄衣，散发，身上的药香一如既往，脸上的笑容也不曾改变。
就像九年前，即将及笄的少女带着标准闺秀的笑脸看着陌生的年轻琴师，少女为了追求自由毅然抛弃了一切过往，跟着琴师远走江湖。
但是看着美好，实际上只是个充满了算计和利用的骗局。
恍惚中付笙琊突然想到，好像每一次，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时，越美好和谐的画面，其实越黑暗刺人。
想着，付笙琊忍不住笑出声，他看着顾念，用最初几年相处时语气问：“顾大小姐，您又来笑话我了吗？”
“不，我是来叛变的。”
“叛变？”付笙琊把这两个字反复咀嚼了几遍，苦笑，“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顾念眨眼，“这个阵法，是由布阵人作为阵眼运转的，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句话刚说完，付笙琊身上就多了几道伤口，当他被削下的一缕鬓发飘落在地时，顾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像这样，我们用生命最后赌一场，谁输谁赢，如何？”
手指轻轻擦去脸颊上的鲜血，付笙琊轻笑一声，“正合我意。”
最后，付笙琊的手直接插穿了顾念的心脏，两人从未离得如此近过，几乎是身体相贴，顾念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下巴轻轻靠在付笙琊肩上。她的头微微歪着，嘴巴贴近付笙琊耳边，非常小声地道：“你看，付笙琊，现在这世上，唯一一个，可能杀了你，让你就此解脱的人，就这么被你亲手杀死了，高兴吗？”
付笙琊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
等到顾念渐渐断气了，付笙琊才抽出手，踉跄地退了几步。身上的白衣早就被染红，身体摇了摇，才找回平衡的付笙琊往前走了两步，在顾念面前蹲了下来，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什么嘛，顾叶灵，就算是你，死了以后也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不知看了她多久，付笙琊总算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远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
宁玥，那个被顾叶灵费心保护的小丫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过来直直将一把名作“惊鸿”的断剑刺进他右边的胸膛。在确定他必死无疑后，宁玥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
这把剑是顾念在一天前，把灵魂伪装成宁玥的样子，才弄断的，这时，一切事件的根源就这么刺进了付笙琊的心脏。
宁玥有些紧张又有些坚决地看着付笙琊，只见他缓缓地半跪倒在地，眼神却灼灼地望着她。
“是她来让你杀我的？”
宁玥吞了口唾沫，“先生说你为了报仇无恶不作，伤了不知多少无辜人命，死不足惜！”
“不知？怎么会呢，这些帐她记得清楚着呢。”付笙琊猛烈地咳嗽，直到咳出一滩血来，接着道，“我杀了她，她又让你马上来杀了我，真是有趣得紧。”
宁玥的瞳孔收缩，脸色一刹那变得苍白无比，“你杀了她……先生？”
付笙琊摇头，笑着叹息，“她真是把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连自己的死都算进去了。”
“不……”宁玥用轻功向着付笙琊来时的方向赶去，“先生！”
付笙琊却渐渐地感到身体冰冷了起来，他感受着体内生命的流逝，晃了晃，终于倒在了地上，嘴边却挂着隐秘的笑意。
最后你还是自己跳下泥沼陪他了，真好……
……
宁玥正抱着顾念的尸体默默流泪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半跪在地，道：“宁姑娘，先生吩咐，请你节哀。”
听到“先生”两个字，宁玥茫然抬头，问：“是先生，呃，说的？”
看着这张纯真无措的脸，黑影在心中叹了口气，“是的，先生还吩咐，让我们照顾你。”
那还是昨天的晚上，顾念笑得一点也不像决心赴死的人，对着他细细吩咐了听风阁以后遇到一切问题和转折的处理方法，最后说到了谁来带领群龙无首的他们时，顾念还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样说挺不负责任的，但是我本来是想让你们自己决定，就算没有阁主，没有老大其实也挺好的。但是我又想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小宁玥，她还太小了，十四岁。总是先生先生地叫我，实际上我又没教她什么。不如这样，以后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她，就用培养阁主的方法教她，越严越好。如果可以的话见到顾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去帮一下，还有莫采和，他和宁玥挺配的，你们帮忙注意一下。好像就这样了……小黑你去忙你的吧。”
黑影想起先生的嘱咐，叹了口气。虽然内心可能比阁主还要孤独，但是对别人总是很温柔，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跟随先生而不是阁主吧。希望先生和阁主在下个世界……不要再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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