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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Chapter98


林逾静默默,任由他的指尖流连在自己的眉毛、眼睑、眼尾,感受到他的体温停留在她的皮肤上,带着说不清的怜惜。

        她见不得李冬赫委屈的样子,还是他明媚到无忧无虑的模样顺眼一点。

        遇上她之后,尤其是两人单独相处时,他确实摒弃了性格里热情活跃的那一部分,转而将成熟平静的品性悉数交付给她。

        出道这么些年,他的脾气性格也如同他日渐成熟的躯体,往着可靠稳重的成年人靠拢。

        荧幕上热情到甚至有点幼稚的模样只是构成他本身的一个小碎片,他私底下还是沉稳冷淡的多,有时候还会满脸疲惫,但每逢拍摄,他又会变身为活力四射的小太阳,积极营业,认真对待每一项工作。

        自从初初见他,林逾静就知道他绝不是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氛围调动者,她该给他喘息的空间,可她还是更愿意看到他开朗无牵挂的小孩模样,更不想成为催促他快些长大的罪魁祸首。

        于是,林逾静避开他的手,微微勾起唇角,像是妥协,“我又没有暴力倾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冬赫,什么都没做错的人,是没必要道歉的。”

        小小的笑容,并不招摇外露,一不注意就会错过,可就是比今天濒临窒息前呼吸到的那口救命空气还要清新珍贵。

        时隔好几年,林逾静再次跟他说起这句相差无几的话,连他都惊讶于自己居然会把她的一言一行记得如此清晰。

        无论他到底做没做错,林逾静好像都能这样无条件地纵容、偏爱,轻声告诉他你没错,不要道歉。

        如此想来,黄仁珺说的有道理,他被她宠惯了,迟早有一天宠成无法无天的嚣张德性。

        记忆的潮水仍在涌动,他心间难以抑制的反复悸动。

        嘴唇轻轻撅起,他双手撑住浴缸边缘仰头靠近,目标明确极了,就是想朝着近在咫尺的唇畔印上去。

        笼罩在他身上那道黑影却及时撤了出去,林逾静扶着腰,有些艰难地直起背脊,他的吻还没落地便沮丧地收了回去。

        弯腰太久,她脆弱的腰部神经又开始叫嚣,面前那双尴尬哀怨的眼睛她似乎没看见,缓缓坐回凳子上,手继续覆上李冬赫的脑袋。

        那上面残留的水已经凉透了,被水黏连在一起的头发和泡沫,一缕缕虬结缠绕。

        不算狭小的浴室除去淙淙水声,再无其他任何声响,她很有耐心地岔开手指慢慢搓洗,貌似眼里只容得下手里那捧头发的专心致志。

        至于谁又在狡黠偷笑,谁那双睁大的眼睛时不时明目张胆地偷瞄,目光满是无从抵抗的暖意。

        她似乎统统无视掉。

        李冬赫若无其事继续看,像吸食大|麻上了瘾,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是待林逾静用干毛巾仔细裹好他的脑袋后,有温热的触感落到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了无痕迹。

        他没有一点准备,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时,听到林逾静轻轻嘀咕一句,“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快些洗澡,等会我帮你上药。”

        说完她快速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帮他关好了门。

        李冬赫洗得飞快,她刚替他收拾好几件胡乱丢到床上的衣服,正准备叠好放进行李箱,等明天拿回宿舍一起洗,浴室门就开了。

        见她狐疑的眼神不断往他身上瞟,李冬赫拿毛巾擦头的手僵住,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自证清白,“不是你让我洗快点的吗。”

        对于他欲盖弥彰的话,林逾静没做任何反馈,扔下手里的衣服,让他在床边坐下,而她拽了张椅子坐过去。

        即使都坐着李冬赫仍然比她高一个头,她实在不想站,捏住李冬赫的下巴让他尽量低头。

        大号创可贴被揭开,里面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不大不深,大约一个指节的长度,虽然创可贴外表被水溅了有点湿润,但水汽好像没渗进去。

        没发炎没红肿,非常幸运。

        林逾静用医用棉签沾了点碘伏,轻轻涂上去,尽管她动作极轻,李冬赫还是紧咬着腮帮,嘶嘶往里吸冷气。

        “很疼?”

        “……不疼。”

        “别骗人,在我面前还嘴硬。”

        “别骗人”三个字,是学着他那天笃定冷酷的语气,掺了点她独有的温柔。

        李冬赫尴尬,又装模作样咳了咳,看似对所有嫌隙一笑了之的林逾静,还是隐约记仇的,他是这方面的老手,没想到日日朝夕相处过后,林逾静倒把后劲大这个特性学到几分。

        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咳,我一会就叫别人过来把你隔离。”她瞪大眼睛,拍拍他的头,凶神恶煞。

        李冬赫顺势往旁边一倒,很想说她这样一点也不凶,连小孩都吓不哭,可还是连连点头,一副被教训后满腹牢骚的模样,“知道了知道了,脾气真大。”

        伤口很快被碘伏染成棕色,林逾静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撕开新的创可贴小心翼翼覆盖上去。

        空气里泛着难闻刺鼻的味道,李冬赫耸耸鼻子,眼睛平视过去,便是她衣服上帮他洗头的时候被水溅湿的痕迹,他有点走神地看着。

        林逾静轻轻按了下创可贴边缘,低头与他直勾勾的目光撞上,他好像在笑,好像又没有,眉眼看起来很罕见的柔和。

        两人无声对视,借着距离超近的床头灯,她十分肯定他就是在笑。

        他说:“突然想起来,你上回弄伤了左边的额头,我这次又摔到了右边的额头,这应该是缘分吧。”

        记忆仿佛又被拉回到那个过于难熬的雨天,林逾静摸了摸左边眉骨的上方,那里已经恢复成平整光滑的皮肤。

        她是疤痕体质,伤口又偏偏在额头这么显眼的地方,公司早早就安排她用激光祛了疤。

        思及此,她又抬眼看了李冬赫额头一下,也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留疤。

        脑中不由自主想象到李冬赫有朝一日顶着伤疤示人的样子,好像会变成更为痞气的坏男人,她飞速摇摇头,想把那个形象从脑子里使劲晃出去。

        李冬赫还是现在这副样子招人喜欢。

        “这缘分我宁可不要,我们要一直平平安安才好。”她蹙起了眉。

        他的头发还是湿哒哒的,林逾静找到吹风机,忽视他一脸想说却说不出的便秘表情,不由分说地开始给他呼啦啦地吹头发。

        呼呼热风中,李冬赫心不在焉由着她随意摆弄头发,带着温度的风好像连他的脸也染红了,紧接着是耳朵,然后脑袋也不可避免遭了殃。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阿渔。”

        他没底气的声音小若蚊蝇,却不防林逾静耳尖,摁停吹风机低头看他。

        猝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人对所有昭彰的动静都敏感起来,包括他脑袋里那条紧绷的神经,预想中有口难言的酸涩,如今开了个口子,倒变得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以问出口。

        “罗渽明之前喜欢你,而你是知道的,这是真的吗?”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太过特殊的嗓音混杂着太多难辨的情绪。

        “没错。”她的回答堪称不假思索,根本不给李冬赫胡思乱想的机会。

        林逾静又坐回椅子,定定看着他,“其实他压根就没跟我表白,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你重新提起,我们估计都差不多忘了那件事。”

        “……那天他也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实际上她还想问,他是怎么发现的,明明除了口述没有任何证据能揭露那段往事,又或者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否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冲动。

        她在感情这件事上像个变幻莫测的失灵机器,有时敏锐得很,有时迟钝得要死,而这也是分人的,事关罗渽明,她总是会多想。

        且都是些不好的预测,也许因为罗渽明虽看上去总是无悲无喜,却是较真的人,被他喜欢过这件事让她很有负担感。

        她害怕,怕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掌控。

        还好李冬赫的话打消了她一半的顾虑,他“嗯”了一声,好半天闷出来一句,“既然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逾静清晰地感觉到,他回答的时候,有一瞬间犹豫。

        可还没来得及抓住一闪而过的猜疑,他后面问出的话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凑近,搂住他的腰,轻轻在他耳边开口,“因为我不喜欢他,他现在也不喜欢我,说给你听只会徒增你的烦恼,就像现在这样。”

        李冬赫埋首在她颈肩,近乎自言自语地用气声喃喃,“是吗……”

        很多时候,李冬赫对林逾静的态度都是直白的,说话做事直来直去不拐弯。

        心生嫉妒便会小兽呲牙般恨恨威胁,要不就是闹一场谁都看得明白的脾气,他也想如小孩子的感情那样,表现得没有一丝遮掩。

        可是越在乎就越畏手畏脚,怕被厌恶,怕被遗弃。

        微弱漫漫的送气,林逾静被他弄得有些痒,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蹭蹭他的脑袋,“所以,你们没有打起来吧?听马克哥说你们好像不只是吵了一架这么简单……”

        越说到后面她越心虚,到底是因自己惹出来的祸,两个男生为了她打架吵架这种玛丽苏戏码,她实在无福消受。

        “……”李冬赫撇嘴,没好气揪起她的耳朵,“我像是那种没有脑子,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么?”

        林逾静放下心来,笑呵呵,揉耳朵,“记得,什么时候都不要打架。”

        “打得赢就算了,怕你打不过。”

        李冬赫实在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抬头盯着她,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面前的大眼睛干净温柔,仿佛除了眸中他的倒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她是认真的,担心他会受伤。

        他戏谑,“要是真打不过怎么办,你会替我出气吗?”

        “嗯。”她煞有介事,一副认真的姿态。

        李冬赫笑开了,双手捧着她的脸,“哦莫,这还是好好学生林逾静吗?怕不是被外星人拐走了。”

        “你怎么不说是被你带坏了。”她弯了眼睛,用鼻尖去蹭他的。

        而后严肃了表情,眉眼间深情不减,声音很浅很轻,宛如缱绻的耳语,“李冬赫,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永远无需怀疑,别人什么心思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我只知道,在林逾静心里,最喜欢她的人只有你。”

        距离太近了,鼻息间满是对方暖烘烘的气息,李冬赫看着她,眼中情绪浮浮沉沉,呼吸也乱起来。

        林逾静发现他的睫毛有着轻轻的颤动,漂亮中沾着脆弱,“哎一股,不会是要哭鼻子了吧。”

        李冬赫没开口,替他回答的是林逾静唇上突然袭来的濡湿,他低头在她唇瓣上舔了一下,而后咬住她的下唇,舌头慢慢钻进去。

        之前预谋的吻终于得逞,他嫌两人之间的缝隙太大,伸手将林逾静抱起,环在她背后的手臂收紧压向自己,直至将他们间的距离拉到密不可分。

        林逾静微微仰头,承受着这个吻。

        与平常大多数时候的温柔不同,今日的吻显得格外强硬激烈。

        掌心垫在她的后脑勺,滚烫的舌头长驱直入,莽莽撞撞,又凶又急,口中涌动的都是彼此急促炙热的呼吸。

        周围一片寂静,缺氧、眩晕、繁乱,令人脸红心跳的爱意在蔓延。

        情到浓时,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往危险的方向发展,李冬赫赶在踩到红线的那一刻撤开,额头抵着她的,靠的太近了,她能轻松听到他胸腔里的心跳激烈到不行。

        扣着她的手,稍微松开一点,李冬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没敢太用力抱她。

        林逾静知道,每逢这时候,他都会这样搂住她,安静地待上一会,直至热意消退几分,才会松开她去浴室。

        背影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她既有点好笑,又觉得他像个小可怜。

        即使她早已习惯他爱动手动脚,但是出于某种心理,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冬赫对她再了解不过,知她故意装傻,事后他也会唉声叹气表情幽怨又惆怅地扮可怜,活像个被始乱终弃的小白花。

        有时候她会间歇性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分,脑中兀自天人交战片刻,继续冷心冷情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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